古代的墓志书法普遍以篆、隶、楷三种字体为主,一者是因为它们应用广、易于辨识,二则是因为行书、草书镌刻起来难度太大,字与字的衔接、飞白、枯笔、绞转等细节难以呈现。在“行书入碑”技艺成熟之前,很多行、草碑刻都存在行气板滞、气韵不够生动的问题。
即使是大名鼎鼎的《温泉铭》《圣教序碑》也都存在这些不足。到了唐代中叶,经过李邕、徐浩、苏灵芝等人的推崇,行书刻碑水平突飞猛进,自此以后,行书碑刻终于在艺术水准上能与墨迹相较高下了。而在中唐以前,行书碑刻真正达到登峰造极水准的极少,《刘德墓志铭》堪为魁首。
它是目前学界公认的代表唐代行草书碑刻至高水准的,被誉为“碑刻版《》”,笔画的细腻精到、结字的灵巧多变、笔势的衔接自然以及气韵的华贵妍美,美得不似凡间之物,令人叹为观止。
《刘德墓志铭》全称《唐故刘公墓志铭并序》,镌刻于唐麟德元年(664年),青石质,碑身长、宽均为64厘米,上刻碑文23行,满行30字,总计641字,单字大小约1.5厘米,2018年时出土于河南安阳,现藏于安阳博物馆。
此墓志撰文、书丹者已不可考,比《圣教序》还早8年,书法明显受《兰亭序》影响,很多字几乎与兰亭无异,有学者称赞《刘德墓志》:“点画之妙,不输集王圣教;刊刻之精,胜于定武兰亭。”
由于一直深埋地下,此墓志保存极为完好,几乎一字不缺,字口清晰、笔画圆劲饱满,没有漫漶、残损,刀痕、字口乃至于石花颗粒都纤毫毕现。书界认为,此墓志作者很有可能是怀仁、冯承素、欧阳通、孙过庭之中的一位或是某位水平与他们处于同一级的高人。
《刘德墓志》侧锋切入,笔锋斜切后转正,笔画圆巧婀娜,筋骨舒展,弱化《兰亭序》的“纤巧”,添份厚重。转折以圆为主,似“折钗股”般有韧性。笔画间“藕断丝连”,既保笔势连贯,又不破坏碑刻的庄重感。
结字以纵取势,内紧外松,同时因字赋形,左右结构的高低对比,上下结构的轻重区分,极为多变。笔画的欹侧又避免了呆板,形成节奏韵律。《刘德墓志》行书中也有楷书笔意,保留楷书的起收笔规范,整体风貌既适应碑刻的庄重需求,又注入手写的生命力。
《刘德墓志》与李邕《李思训碑》曾并称为“行书碑刻双峰”,该碑的出土,补充了盛唐行书从帖学向碑学过渡的实物链条,为后世“碑学行书”提供了范式。由于碑中很多字的写法与《兰亭》一致,它也成了证明《兰亭序》并非伪作的一大证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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